临街的窗户- 刘荒田(图) 图片

临街的窗户- 刘荒田(图)

坐在沙发上，读程宝林赠的诗集《临街的窗户》。闲散的时光，读哪本书非刻意，碰巧它放在咖啡桌上，和《痖弦诗集》为邻，便打开来。下一个小时，可能重温痖弦名诗《如歌的行板》，里面的“温柔之必要，肯定之必要，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，正正经经看一名女子走过之必要”是能背诵的。然而，此刻没有任何事“非做不可”。据说，一对洋夫妻，结婚多年，分房睡。做爱必须预约。丈夫的理论是：突然袭击式的性爱，有“强奸”之嫌。我读书偏要即兴。翻到集子内和书名相同的一首，最后一节：“一些窗台上，有房客常年倾倒茶根/青苔便攀缘而上，成为冷冷的泪痕/和街上一位孕妇不慎跌倒的间接原因/另一些窗台上供奉着花盆，等待被风吹落/等待来查户口的某位警察，昂然走过”。

且不说里面教人绝倒的黑色幽默—窗台上的花盆如此顽皮而“阴险”，想到我家客厅也有窗台，窗外也是街。程宝林的诗的观照，是从外而内。我则由内而外，效陶渊明“倚南窗以寄傲”固可，但更值得记下的，是无意之中的感动—心弦猝然被拨响，泪水随即在眶里等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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